APH/红色/非国设 

会有些OOC

文章有很多不足，请各位包涵

非常希望能得到建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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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中国的圣诞之夜，到处是商业的气息和清冷的冬日寒风。尤其是夜晚，繁华街道上，灯红酒绿中，年轻男女笑容满面。圣诞节对于他们而言，是个互送礼物，追逐潮流的不可多得的日子，一切与神圣无暇的耶稣没有任何关系。王耀从数个星期前就精打细算， 这个时候，恋人们频繁来往于他经营的花店，他会从圣诞节中好好大捞一笔。

       但是，二十五日，花店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，有别于王耀以往的动作。王耀早早就赶去了机场，捧着他细心照顾的向日葵。向日葵是二十四日从城市郊外的花田切下的，到了二十五日的早晨，依旧活力满满，阳光就好像从花蕊花瓣里透射出来。南方的小城市，冬天保持着零上的温度，不能说是温暖，隐隐透着湿冷。从本地的小机场，先转到帝都，再到他所要到达的地方，那是俄罗斯的首都——莫斯科。

       十多个小时的旅途，对王耀来说是过于漫长的。他对舷窗外的景色，缥缈的云朵，逐渐微小的地面已经没有兴趣。他竭力勾起一些关于莫斯科的记忆，打发无聊的时光。他最先想起自己的好友，伊万·布拉金斯基，在与如今一般的冬季，伊万邀请王耀去他俄罗斯的家乡，没有去红场，没有去圣瓦西里大教堂，只有莫斯科郊外的乡下，炊烟与湖面和对堆雪人过分执着的伊万。没错，伊万·布拉金斯基便是王耀此行的目的。今天，王耀也不打算去这些著名景点逛逛，他只想着伊万。

        王耀决定在他打瞌睡之前，用喷瓶打理他要送给伊万的几株向日葵，希望他们不要蔫下去，送给伊万的时候要精精神神的。他又从背包里拿出款式难看却又厚实羽绒服和棉衣，铺在身上，这都是伊万买给王耀的，是王耀第一次去俄罗斯的准备。

       不出意外，王耀睡着了。在平淡无奇的梦境中，映射着王耀的日常生活。他抛掉对西方文化的成见问弟弟嘉龙圣诞节该送朋友什么礼物好，该怎样过一个圣诞节。王耀不会那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，他想起伊万经常送他向日葵，即使他自己就是个开花店的。于是他送了向日葵。每一年送向日葵的场景都在王耀的梦境中一一展现，就像磁带卡住发出的声响，一次次声音好像相同，又有着微妙的差别。但是今天将会诞生的新场景是完完全全区别于从前的。

       王耀靠在座椅上，束着长发，发丝有点乱了，几缕垂在面颊上，脸上只有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“耀，来莫斯科吧。”伊万随意戴着的长围巾好像是故意捂着他的嘴，使字句模糊。

       王耀却听得清清楚楚，他惊醒了。他就坐在那里，半张着嘴，想和谁说话，欲言又止。他的魂被抽出来似的，眼睛空洞得可怕，不知一直盯着哪里。

       “耀，做恶梦了？”如果伊万在身边的话，一定会说这句话。然后会手足无措的轻拍王耀的身体，就好像是在检查身体的异常。当然，每次王耀都会折腾得更不舒服。

       王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，责怪无时无刻都幻想伊万在身旁的自己，是不是太显得自己软弱了？他把凌乱的发丝往头后撩，闭上疲惫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这次的梦没有前一个美好。王耀和伊万扭打在一起，这倒是另一种形式的如胶似漆。两个人都不怀好意地专挑脸打，身体随处可见血的痕迹。谁都不会认同争执的两人会是形影不离的密友，用“血海深仇”形容他们的关系也不过分。那是一次关于时政的观点争执，开始是辩论，发展到骂战，最后疯狂地撕裂对方。两个人都认真得可怕，思维的冲突完全可以打破友谊的防线。

       孩子气的二人明明很想再拥抱对方，但对于说抱歉二字难以启齿。最后还是伊万先作了表态，在和阿尔弗雷德聊天的时候说“王耀这人还不错”，话语传到王耀耳中，王耀就当没事人一样再次与伊万越走越近。从此之后，王耀更是小心翼翼地对待伊万，这份友谊，比他想得更加易碎，只需要一句话，就变得血淋淋的。可伊万，更加关照王耀了，每天都送来礼物，一朵花，一支笔，一首诗，什么东西都有。王耀曾以“君子之交淡如水”拒绝伊万的好意，他自己从来不送伊万礼物，这使他十分愧对伊万。伊万却从来没有停止。

       “耀，我们就像我们各自的国家一样，”伊万腼腆地寻找措辞，脸不知为何红了起来，“总是分分合合，联系却从来没断过。”王耀认为这个比喻可笑极了，没好气地说：“可是国家与国家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。”伊万意料的阴沉起来，把这话认真对待。“不过……我们是人啊。”王耀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了——那样的伊万总会让他联想起他们打架的那一天。他勉强着自己马上笑出来，好抚慰伊万的心情，结束这个糟糕的比喻。伊万大孩子又笑了出来，好像给予了王耀温暖的阳光。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，已经牢牢的把王耀锁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梦醒，王耀忘记了他梦到的事，只是头有些痛。飞机快要降落了，他用手指随便梳了一下头发，用橡皮筋绑好。他的长发本就很柔顺，这样子打理就好。王耀想起伊万曾说他自己很喜欢王耀的头发，他很想娶一个有这样长发的姑娘，如果王耀是姑娘就好了。王耀为此狠狠揍了伊万一顿，这不分明说他是个姑娘吗！曾经咬牙切齿的王耀为头发气愤得不得了，一度想剪掉；现在疲惫的王耀却因长发而感到幸运，因为伊万为他的乌发而着迷。

       一下飞机，就感受到俄罗斯的严寒，王耀第二次应对这里的冬天，还是不免战栗。

       他再次去往莫斯科的郊外，伊万的老家。他没有去扣响他的家门，没有去见他的姐妹冬妮娅和娜塔莎，他去了那个小镇子的墓地。

       雪在下，把一切都不着痕迹的掩盖起来。王耀用手扫开墓碑上的雪，碑上用俄文雕刻着“伊万·布拉金斯基”的字样。伊万平静的躺在家乡俄罗斯的泥土里。王耀颤抖着献上向日葵，那几株向日葵依然精神饱满，好像把大地的香气全部聚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回复伊万了。王耀想着这一束向日葵抵不上数年来伊万的礼物，明年还是要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王耀站在墓旁，轻轻的用只有伊万才能听到的呢喃声诉说他的思念。

       雪落在向日葵的黄金花瓣上，很快它们会把向日葵掩映起来。好像王耀没有来到，好像二人彼此的心意从来没有存在过，时间的雪把往事隐藏起来，不留痕迹。

END